2008年12月15日星期一

如心廣場

<<如心廣場>>


在海灣旁邊 站著一對情侶
一高一矮 遙望著未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 另一半失蹤了
心的角落 失落了一半


在人潮湧擠的廣場遊蕩
失去焦點度過了四十年
不願確定的生死線 懸掛著沒有根底的期盼


心的角落 充斥著想像
只有不確定才能令人有希望
梳一雙你愛的辮子 一直笑著的等下去


驀然發現 笑意仍甜 卻己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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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10日星期三

零八反思‧二

零八反思‧二


除了欠缺應有而沒有的「步入社會覺悟」,對哲學學習的態度亦應該要審視一下。

離開書院後的頭三個月,我連一頁有關哲學的書也沒有踫過,特別自己的論文更加是神台豬肉不敢亂嘗;有時想翻開讀它一讀,看看自己到底寫了些什麼,居然可以畢業(還得到一些受不起的評語),但到底,讀得幾行已經心生厭惡,只是未到要吐出來的地步。

但到底,我是一個努力面對現實的人(簡直令人髮止!),幾個月過去,就厚著面皮去scs開班授課,無論是被逼或是怎樣,備課總令我回歸哲學,而在重新組識所學的過程中,你會被揭露出何其多之應讀未讀、或想讀未讀、或原來應該讀的東西。那種感覺既令人興奮又氣餒,因為當你尚有些教學要求和學術真誠之時,你很難厚面皮地裝出一副滿有自信的教學面貌(p.s.我應該為此需要),但如果你欠缺對自己學養的這點信心,又實在難以向比你年紀大的人述說往往最應(理想地)關係人生問題的哲學理論。這點的矛盾,一直在這年兩課程中出現。

學術上的停滯不前,當然可以用「已經出來做事」這個理由推諉,甚至可說,更本不是一種推諉,而是堂堂正正 — 你都出來做野啦?搞乜仲要追求呢方面既野?

老實話:「我也不知道!(請用國語讀)」也許,我應該放棄對學術的追求,老老實實投入工作與社會,追求人生的另一種實踐。但是每當打開書櫃,如許和我進行過心理交戰、智力挑戰的哲學經典,那種神往與尊敬的感覺,總是一再「推我去死」 — 一打開本 Being and Time,我就知咩叫「死亡」。

沒法好像一些人般裝出一副學術模樣,也許是因為我的理想樣貌是裝扮成公共知識份子,但是本人既不公共、又久缺知識份子應有的氣度和發表欲,因此對於這個形象工程的建設實在是停滯不前 ,情況就如澳門賭場建築地盤一樣「爛尾」。

既然如此,又何苦要追求這一種所謂理想模樣呢?是不是另一種貪威識食?以為可以從中撈它一票?大概我不會如此天真(呢個「職位」根本係餓死多出位少),又不會如此誠實認自己貪慕虛榮,比較合適又沒有過於托大的講法,應該是「這樣幹會比較開心」吧。

明顯這不是唯一讓自己開心的方法,但如果,可以做到這樣的東西,在云云眾多價值創造活動而言,相信,這條路是相對適合現時的我 — 看來既安全、又(可能)有利;在無「吉屎」的偽知青橫行時代,做過半吊子的公共知識份子,也許,是很多很多的讀過下大學文化大系的感性少年的夢想,而本人作為還未醒覺的一群,有時仍想成為當中一員。

2008年12月8日星期一

零八反思‧一

二零零八年很快就會過去。
每年到十二的時候,特別當冬天愈益明顯之時,反思的機制就通常會開動過來。

今年過得很快,從上年正式離開學院的時候到今時今日,原來已經過了一年零兩個月。十四個月的時間並未構成很強烈「離開」的感覺,只是強化了我認為自己「還是很幼嫩」的感覺。我還沒有成為「社會人」的自覺,還未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投身社會」的人。校園的感覺還殘留在身上,有時就會從夢中偷偷舒張。

也許是因為畢業後的工作離不開校園,把感覺延續多幾個月,然後才正式投身商業機構,所以那種隔離感還未有足夠時間形成吧。而現在的工作,在不知不覺之間原來已過半年,而在我還未有時間靜下來反思時,我已急不及待加諸更多的東西在身上,更多的工作、更多的學習、更多的尋回……也許我是在刻意讓自己更累。

在害怕自己把寶貴的時間資本浪費,沒有趁早投資在對人生幸福有價值的地方時,也許我也有點粗之過急、或是過於盲目;或者我正在嘗試著一些,根本沒有嘗試必要的東西。

2008年12月1日星期一

我希望自己到六十歲仍會為輸波而氣憤
(六十歲後就為個仔或孫輪波而不憤)。



不要亦不必為可能性而可惜,只為可以做到而沒有盡力做而不快。

2008年11月27日星期四

suki tong

<<皺眉的素琪糖 >>

坐在晚間的巴士 看你正身於電視
無聊時候那時兒 想起你一些往事

在螢幕前介紹著 打印機種種好處
看你不夠水準的介紹 我都為你擔心
印象中那羞澀的你 青春時拿著麥記
被男孩挽著手臂 臉紅紅不敢抬起

那時的你 那時的你
讓我幻想到另一個梁泳琪 正慢慢冒起
那時並未有 那麼多的露肉龍女
那時並未有 那麼多遊戲展少女

你代表新的純情
你代表新的氣息
可惜時間太快 潮流未流到你那裡
喜愛已經更迭 海朝已經退去
你還留在打印產品那裡
廣告雖說色彩永遠鮮艷
但你賣力的皺眉 推銷那人工的色彩
已經不再亮麗 因為最美的顏色
已退成素色

2008年11月10日星期一

後青春期的詩


看到這個歌名,無數的想像湧上腦部,期待那是寫得怎麼美的一首詩,一首怎麼熟悉的詩,一首怎樣讓同代人動容的詩。雖然讀過歌詞後並沒有預期中的感動,但那個名字給予的想像,始終如一。


作詞:五月天 阿信 作曲:五月天 阿信
當煙霧隨晨光飄散
枕畔的湖已風乾期待已退化成等待
而我告別了突然當淚痕勾勒成遺憾
回憶誇飾著傷感
逝水比喻時光荏苒
終於我們不再 為了生命狂歡 為愛情狂亂
然而青春彼岸
盛夏正要一天一天一天的燦爛
(阿信口白︰然後呢 一起走吧)
誰說不能讓我 此生唯一自傳 如同詩一般
無論多遠未來 讀來依然一字一句一篇都燦爛
讓天空解釋著蔚藍
浮雲定義著潔白
落花鋪陳一片紅色地毯
迎接我們到未來 精彩未完的未來

然後,在三聯看到九巴刀寫的小說,雖然預計是很老土很老土的小說,還是情不自禁的立即買下。讀了幾天就讀完,傻氣純真的台灣氣味,有點過期的過份熱血,雖然應該會不合是適合香港未老先先衰少年們的讀物,可還是能把我樂得了數天。

寫故事,最初的時候,還是寫自己的好。一來無憾,二來會逼你到看清自己看到乾涸的地步,那時候,你就會為了灌溉自己而去四處吸收,那真正能養哺你的養份。

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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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候,
有點冷的風吹入夾克衣內,
你會把領口拉高,
吹一口氣住手心,
告訴自己,
家裡會有吹涼了的湯,


等著你來重新溫熱它。

2008年11月3日星期一

涼了點

睡醒又是下午三時。
擦擦臉後又走到街上,忽然感到天氣涼了點。

十一月就會是秋天嗎?
從前都會見到枯黃的落葉,倒卧在街的角落。
離群獨處的,你會想像他是從天而降的路線;睡在一氣的,你卻知道他是被人工地掃在一旁。
這樣的二元想像,你要笑自己這個偏心慎獨者。
在這個只有涼而無秋意的下午,
你懷念的,是秋天的氣味,
那是一種況味、一種情狀、
一種早而長存的回憶。

2008年10月21日星期二

風格......um....

近日為朋友farewell了幾回,不是轉職便是到外國wokingholiday。大家都要面對新環境新挑戰,我亦有我應該做的事……

老細同我講,做左幾個月,適應左環境之後,應該思考下建立自己既風格了 — 風格?呢個實在係一個好深既問題……

仲有兩個問題,首先,你點可以「做番自己」?另外一個問題係,你自己係咪已經夠好?對於前一個問題,其實可以選擇唔做番自己,但如果係咁,你一定要做個好演員,否則永遠只係個唔入流既茄呢啡;而後一個問題,就更加大獲,因為呢個係涉及自我要求既問題,而我對自己既要求同人地希望我既對自己既要求,好可能會有段距離,咁樣點樣調校自身同目標呢?呢個的確係一個問題。

輕鬆幽默、具穿透力......點做好呢?哎。

2008年10月14日星期二

做少d唔好咩?

讓自己汲汲於追求金錢,假裝這是萬靈丹,精巧地創造不斷讓你分神的雜務,阻止你看出自己的生活有多沒意義 — 你內心深處知道,這不過是幻影,但既然每個人都參與了自我欺騙的遊戲,要忘掉很容易。

問題癥結不在於錢。

The 4-Hour Workweek


timothy ferriss



工作於你而言是什麼?是換取薪金的必要的惡?是確立社會地位的必要過程?是逃避問題的最佳場所?還是生命中最應投注時間的地方?本人工作的時間還未長得有資格討論工作的意義,不過依本人一般觀察而言,普遍香港人都不會認為自己的工作是很有意義、很值得投放更多時間入去,而且,有更多人不知在自覺還是不自覺的情怳之下,認為投入愈多時間就等愈勤力、愈認真工作。當這兩種觀念加在一起時,就出現一種很奇怪的邏輯 — 人們不願意工作,在工作時盡量分心或偷懶,然而見到其他人比自己早離開公司,就會認為那個人不夠(自己)勤力。

你有沒有遇過這種人?

我總認為這種人是在開自己玩笑,而有很多香港人也有這種心態,因此香港人可能是最會開自己玩笑的人 — 請原諒我的「菠邏輯」。香港人無疑是勤力的「民族」,也非常「話頭醒尾」、「快手快腳」(當你去旅行時遇到各地的收銀員時就會明白這點),不過,香港人對生活的質素要求往往也過於求其,或者說是過於單一,這和喜愛食旺角勁辣魚旦的理由相同 — 大家食的根本不是魚旦和辣味,而是見到好多人食又想食 — 但問題係,住住食完之後根本壓根兒吃不到任何味來,因為條脷在吃完第一粒後已沒有感覺。

也許我的比喻過於曲折,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說香港人對生活享受有一套「很香港人」的標準。我不是否定這種標準是「其中一種」標準,只是很質疑這是「唯一標準」。例子就是當香港人參考旅行團時,常常要求當地的服務者用香港的標準和方式來「服務」他們 — 這就是所謂的「港式」吧 — 而不是抱理解和感受當地人的做法來享受旅行(當然,所謂「當地方法」好與不好實在沒有保證……)。

香港人對於很多事情也很有想像力(例如相信不必爭取就會有民主),但對於自己生活可能性就很缺乏想像,因此,我們才往往想像別人不在公司時就是等於放假、不在工作時就是等於偷懶,而不會想:那人正在構思一首美麗的詩歌,或是他正在等待令人落淚的夕陽。

2008年10月11日星期六

家中的床最近好像忽然變短了

家中的床最近好像忽然變短了,每晚直躺床上時,腳總會踫到緊貼床尾的牆。
這一點觸感總教人感覺尷尬,它不斷提醒我要轉換姿勢,但是這點根本與睡眠矛盾 — 訓都係為左入定啫。為了消除這一種對立,唯有長期保持「大字型」睡姿,以求縮短本人之最長伸展距離。久而久之,相信我的腳會自然變成了八字型向外,同埋成日A字型咁企....

好改善睡眠質素,但一張變短了了的床,暫時似乎並無辦法。難道我又長高了嗎?
還是如V所言,只是我的姿態改好了,少了「縮埋一舊」,人就好像長高了。

2008年10月6日星期一

思和文

思想和文字有一種本質的差距。思是剎那生滅的東西,它瞬起即逝,只在虛空中留下光暈,讓人目眩;文字卻借物之驅體,留下痕跡,刻下思之軌跡。可若你問思是虛、字是實,那個更永恆?思雖無跡可尋,但一閃即能永恆,在不同能思之體間相互流傳;字隨物轉,物消字滅,字所載之思亦因字滅之故而杳。

寫字者留下思與字,所為幾何?能顯一己之價值?還是要為某一目的而做些什麼?從來寫字者就困存在與消失的狹逢間,猶豫著用哪個字把思之火花困鎖起來,也要克制自己不要被書寫活動所迷惑,動靜間選對恰當的表述,才能留下靈巧的思之光。這麼煩人的幹活,何以無數人還要投身火海?

2008年9月22日星期一

實戰經驗

經過奧運、立法會,再來就是神舟七號升空、美國大選,這些都是可以預計的新聞。

可以預計,就能預備,但不可預計的,唯有靠平日積聚經驗和知識,才可在即時新聞中,發揮臨場作用。

現在的我可說是絕對地經驗不足。面對境頭時要顧及肢體表現、語氣談吐、運詞用字,還要即時看透稿中對錯、即時「執生」,對我來說已經很費勁,還要即時想出恰當的話語去描述境頭發生的事,或是簡短精要地總結資訊,說實在,現階段還沒有信心可以做到合格水平。

需要時間成長,每一個人也要,不過工作不會等待,別人對你的要求亦不會,因此你只好時刻鞭策自己,努力要求進步 —— 這就是香港人的人生。

沒有好不好,接受了挑戰就要努力去做,唯有如此,亦唯有應如此。

2008年9月11日星期四

911‧倒下和重建

今天是911。世貿倒下那個時刻,我在黃金廣場內買電腦。整個商場瀰漫著與平日車水馬龍完全不一樣的氣氛,不家也聚集在電視畫面前,看著不斷冒煙的世貿大樓,聽著主播不斷重申最新消息,又說有另一班機正飛往另一幢大廈和五角大樓,人們不知應如何安排自己的表情。


想像一下黃金廣場內所有的電腦、電視螢幕,都在播放著飛機撞向世貿時的情景。

「八個一齊上吊,何其壯觀啊!」(周星馳在《唐伯虎點秋香》)
那不是壯觀,是震撼!壯觀時你吐出一個讚美的感嘆詞,震撼時你想吐也吐不出半個字。


......(續)

911已經七周年,自問絕少思考它的公共意義,只把它用作量度個人種種的錨點。那年剛入大學,對新的生活與學習有無限的幻想與期待;我只想變得更廣博、深刻、堅強,但完全沒有任何方法或策略,我只是「僅僅地想」而已。為了滿足那種純粹的衝動,參加了各樣課外活動、進入各種的生活範疇,希望可能最大程度地經歷大學生活。「有趣的是」,踫巧那個年頭出現無數「應該很大」的事件,大學的首兩年,竟然有911、大學合拼風波、新亞桑拿事件、廿三條立法、71遊行 ,有世界性有本土有地區有大學……可謂有齊大學第一年通識思考題的材料,而那時自大又無知的「一年級半」學生,竟然是當上學生報的總編,這個「可大可小」的責任所帶來的衝擊,大概多用了兩年才消化得七七八八。


大學給予一個人成長必須的養分 — 沖擊、矛盾、自由……這些於我而言,是由911那年開始的明,所以,每年世人或悼念或慶祝或反省911之時,也是懷念和哀悼我已經完結的大學生活的契機 — 一種倒下和重建的標誌。